34、第34章
还好她原本是有底子的，才没那么痛苦！
但学习总是一件好事，楚菱很快就沉下心来，认认真真一笔一划的练字，不知不觉肚子都饿了。
楚菱落下最后一笔，仔细端详，嗯……
“还不错，进步很大。”耳边响起道嗓音，楚菱抬头看，是赵胤，眼里噙着笑，她得意的眉眼都飞扬起来，“那是当然，像我，呃，嫔妾，呃，奴婢这样天资聪颖的可不多见！”
赵胤就忍不住泼了冷水过来，“虽然进步很大，跟朕比还差的远了，你还没有骄傲懈怠的资本！”
楚菱脸一黑，哼道，“女子无才便是德！奴婢写那么好的字做什么？”
“德才兼备没听说过？”
“没听过，也听不懂！”
“……”
“行了，传膳吧。”
用完膳还午睡了会儿，睡起来祁六就领她又去了东暖阁，拿了套衣服让她换，她拎起来一看，是男子服饰，所以赵胤这果真是要带她出宫了？
她喜滋滋地跑去换了衣裳，出来时就看到一身常服的赵胤，看到头带方巾，一身玉色衫子的楚菱时，眉梢扬了扬。
那容颜如玉，美目华彩粲然。赵胤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真实的快乐着的楚菱，叫他也心情愉悦起来。
楚菱因为终于可以出宫，心情很好，也可能是被赵胤的目光给耳又悦了，就揶揄道，“皇上让奴婢穿男子的衣服，就不怕奴婢抢了皇上的风头，让美人们眼里只看得到奴婢而看不到皇上？”
赵胤想也不想张口就说，“只要楚姑娘看的是朕就够了，其他人看谁，与朕何干？”
呵呵。
说情话都不用打腹稿的，可见是经验丰富，存货了得，随取随用。
但楚菱还是翘了翘嘴角。
出了宫门就上了马车，肖云和祁六都没跟着，驾车的是个眼睛炯炯有神，锐利如鹰的中年男子，楚菱估摸着应该是大内侍卫。
肖云和祁六却都没有跟着，车厢里只有赵胤和楚菱二人，但楚菱此刻的心情雀跃无比，掀开车厢上的小窗一直往外看，哪怕此刻在皇城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气，她也看的津津有味，根本想不到给赵胤斟茶倒水，反倒是赵胤倒了茶递给她，“这里什么都没有，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“看天啊，天很蓝，很美很美。”楚菱喝了口茶，靠着窗闭上眼深呼吸，“就连空气都比宫里的好闻，更新鲜，更清新，也更有烟火气！”
赵胤脸一沉，在楚菱睁开眼睛时才缓和了些，她兴冲冲地问，“皇上，我们一会儿先去哪儿？”
“出门在外，就不要叫皇上了，免得惊扰百姓，你也不必自称奴婢。”
楚菱从善如流，“老爷，我们一会儿先去哪儿？”
赵胤当时就黑了脸，楚菱眨了眨眼，居然很有急智地立刻猜到赵胤为什么不高兴了，试探着改口，“那，少爷？”
赵胤“……！！！”
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压下想堵住她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！
楚菱就不乐意了，“老爷您嫌老，少爷您又嫌嫩，那您说我要怎么称呼您？”
“自己想！”
楚菱“……”
算了，难得出回宫，忍忍吧！
“公子？主子？主人？大人？大爷？”楚菱见没一个他满意的，越说越混！让你那么事儿！
“你才大爷！”
“……那，大郎？”
赵胤铁青着脸，“你是想现在就回宫了吧？”
“！！！”不要脸的又臭又老的混蛋！居然又威胁她！
“那您想怎么着？还想我叫您夫君不成？”楚菱没好气地说，却看见他神色略有松动，这昏君，还真想这么叫啊！她无语了，“我说爷，我现在可是您书童！叫您夫君！您怕不是想被所有人指指点点吧？这万一还有人认出您了，您还要不要您的帝王威仪了？”
赵胤凉凉看她，“这里又没别人。”
楚菱“……”
她呵呵了声，“可我又不是您的妻妾！”
连个小小淑女的位分都不肯给，还想当夫君！现在脑子都还在跟周公缠绵吧！
赵胤从鼻孔里哼了声，“秦治，绕皇城一圈就回去。”
绕皇城一圈也是在宫外，时间还不短呢。
“是。”
楚菱瞠目结舌地瞪着他，她实在是低估了这个人的无耻程度！就为了一声夫君居然还能干出这种事来！
有必要吗！啊？！你脑子是忘了投胎吗！你上辈子是被迫成了断袖所以特别期盼别人喊你夫君啊！
赵胤好整以暇地端然而坐，悠悠地喝着茶。
马车忽然拐了个弯，楚菱身子跟着歪了一下，即时抓住小窗才稳住身形，她靠着窗往外看，前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高墙，而后面，明明那个地方不拐弯她就可以去街市了！
楚菱怒视着罪魁祸首，但祸首悠然自得，视若无睹！
她知道这人是故意的。
今天她不妥协，每个月还有五次出宫的机会，他应该不会食言，但很可能，每次都跟今天一样，绕皇城一圈，甚至半圈！
所以，她到底要不要为了出宫的机会就委屈自己出卖尊严呢？
其实也算跟尊严没什么关系吧，就是很没面子显得有点谄媚而已。
再说了，她曾经是他小老婆，未来也还会是，叫他夫君，其实是她僭越了吧？
而且，古人都说了，识时务者为俊杰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！
何况也就是不痛不痒的一个称呼而已！
她自我安抚了一番，靠过去了些，甜腻腻的喊了声，“夫君。”
赵胤仍是冷冷的哼。
楚菱忍了忍，又扬起笑脸，靠到他身边，轻轻扯着他的袖子，继续喊，“夫君～夫君？夫君！夫君……夫君～夫君～夫君～”
还喊上了瘾一样，各种语调都喊了一遍，还唱了起来。
赵胤突然转过来，她一喜，以为赵胤终于回心转意了，结果他头一低，手往她后脑一箍，就这么亲她了！
楚菱都傻了，说好的没她同意不随便碰她呢！
她这个蠢货！居然还真的相信他了！
混蛋！
楚菱用力地推开他，狠狠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巴，以示对他的嫌弃，并恼羞成怒道，“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！”
“不是你一直喊我夫君，邀请我的？”赵胤的表情比她还无辜。
楚菱“……”
“无耻小人！”
“你想去哪儿玩？”赵胤一见她真的动怒，立刻改口。
“……”楚菱斜着眼睛看他，“去哪儿都行？”
赵胤想了想，“太远不行，晚上必须回去。”
“下午去茶楼听人说书，晚上去勾栏院听小曲，都要去最大最好的！”楚菱气势汹汹地说。
这两个地方是她上辈子一直都想去却碍于身份一直没能去成的，现在吗，她有种直觉，赵胤其实并不是多死板的人而拒绝。
赵胤却皱了眉，“想听曲不如去教坊司，青楼那里的女子其实并不如何。”
楚菱的眼睛顿时如电一样射了过去，“皇上去过？”
而且能得出这个结论，怕是没少去吧？
赵胤面露尴尬，“不过是年轻时候好奇罢了，也只是听听曲而已，那里的女子大多是庸脂俗粉，朕并不看得上。”
“那可未必！”楚菱嘲道，“蕙嫔不就是花魁吗？这京城的花魁怎么也得比蕙嫔强吧？蕙嫔皇上都喜欢得不得了，连不方便伺候的时候皇上都舍不得去找其他娘娘，京城里的花魁，皇上只会更爱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