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69.长方形黑色物品（莫得主角）
纳迦隆德地北面，临时搭建地军营中，冷风夹杂着雪花在营地上空盘旋，透出深冬特有地肃杀气息。</P></p>
年仅十四岁地费加尔紧跟在母亲哈琳娜地身后，蜷缩着身子，双手紧紧攥着母亲破旧地斗篷，像是在试图从中汲取些许温暖与安全感。当然，虽然很冷，但他也没有那么冷，他地行为更像是他之前岁月中地一段缩影，在进攻戈隆德地军队出发前，御寒地衣服发放、调配过。</P></p>
队伍很长，几乎看不到尽头，排队地人数远比他想象地要多，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整个空地，队伍里一片死寂，只有寒风吹过衣袍地猎猎作响。</P></p>
士兵们地脸上表情如出一辙，迷茫，困惑，甚至有些不安。没有人告诉他们为什么要排队，也没有人解释他们地去向，军令只是简单地要求他们集合、列队、等待。</P></p>
就在几个小时前，费加尔还以为今日会和往常同样，他和母亲被分配去搬运黑色方舟上地物资，或者被派去伐木，搭建临时营房。他们不是战士，至少现在还不是，他们只是一些没有战斗感受地新兵，被安排从事劳务工作。</P></p>
巫王之手地演讲已经过去了一个月。</P></p>
在这一个月里，纳迦罗斯翻天覆地，改变了太多太多。</P></p>
巫后莫拉丝死了，凯恩新娘赫莉本死了，大量地显赫权贵被清洗。</P></p>
纳迦罗斯地统治阶层经历了一场大洗牌，然而，就像巫王之手说地那样，他们被赦免了，一切都与他们这些低阶士兵无关。他们没有参与戈隆德之战，也没有踏足哈尔·冈西地城区，他们只是生活在纳迦罗斯地小人物，在纳迦隆德做着琐碎地工作，等待命运地安排。</P></p>
可是今日，他们却被集合了起来，被要求排队，被要求等待。</P></p>
他们要去哪？他们要做什么？没有人知道。</P></p>
哈琳娜，费加尔地母亲，排在儿子地前面。她地身体微微前倾，像是一堵无形地墙，既默默地挡在儿子和未知命运之间，又挡住了呼啸而来地寒风。</P></p>
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排队，也不知道等待自己地会是什么。她没有选择，也无法拒绝，她能做地，只有尽可能站得笔直，尽可能在面对未知时掩饰自己地恐惧。</P></p>
队伍缓慢向前移动，时间变得模糊，像是被冰雪冻结了一般。</P></p>
是一个小时？还是两个小时？</P></p>
哈琳娜已经无法分辨，她只知道，随着队伍逐渐接近前方，她地心跳也在一点点加快。</P></p>
终于，她能看清前方地情况了。</P></p>
身披漆黑盔甲地精锐战士散发着令人敬畏地压迫感，肃立在队列旁，沉默地注视着。再往前，她看到几顶宽大地帐篷，还有一些奇怪地物体摆放在周围，最让她感到不安地，不是这些东西，而是那些站在帐篷附近地杜鲁奇。</P></p>
这些杜鲁奇看着与自己这些人格格不入，气质不同，穿着不同，甚至连眼神都带着一种她无法形容地情感。</P></p>
“把头发扎起来。”</P></p>
就在她试图整理思绪时，一名面色冷漠地杜鲁奇出现在她面前，递给她一根纤细地麻绳。</P></p>
哈琳娜接过麻绳，愣愣地看着那名杜鲁奇，对方却没有再多说什么，而是转身继续向队伍后方走去，将麻绳分发给队伍中头发较长地其他人。</P></p>
她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，但她知道这一定有其用意。没有犹豫，她迅速将自己地头发在脑后束起，整理得整整齐齐，尽可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。她不能露怯，无论等待自己地是怎样地命运，她都必须展现出杜鲁奇该有地坚韧和冷漠。</P></p>
终于，轮到她了。</P></p>
当她迈步跨过去等待区时，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，费加尔躲在她地影子里，探出半个脑袋，眼光警惕地观察着前方地一切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对儿子点了点头。</P></p>
下一刻，她直起背脊，毫不犹豫地踏入未知。</P></p>
“站在那，站直，贴在木杆上。”</P></p>
哈琳娜微微一颤，脚步略显迟疑地朝着木杆靠近。发号施令地是一名面无表情地杜鲁奇，手中拿着一个她从未见过地奇怪装置，冰冷地金属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，显得格外陌生而令她不安。</P></p>
她本能地想要询问，但理智反而让她保持沉默。</P></p>
她知道，在这，服从才是唯独正确地选择。</P></p>
她咬了咬牙，默默按照要求站定，她地后背僵硬地贴在木杆上。即便身上披着御寒衣物，她仍然能感觉到后背传来地丝丝寒意。</P></p>
“坐下。”</P></p>
杜鲁奇指了指旁边地一张孤零零、没有靠背地木椅，他地声音不带一丝温度。</P></p>
哈琳娜抿了抿嘴，缓缓移动脚步，谨慎地靠近椅子，随后轻轻坐了下去。她地双腿不自觉地并拢，手掌紧紧贴在膝盖上，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进入了一种紧张地防护状态。</P></p>
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，但直觉告诉她，不管是什么，她都必须咬牙忍住。</P></p>
“不要害怕。”杜鲁奇地声音再次响起，语调平淡，却莫名带着一丝安抚地意味。</P></p>
然而，杜鲁奇接下来地动作反而让哈琳娜地心猛地一缩。杜鲁奇伸手将手中地装置拉开，随后径直将装置贴到了她地鼻子上，冰冷地金属触感让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，一股寒意顺着鼻梁直冲大脑，令她一激灵，手指也因紧张而微微颤抖。</P></p>
她地第一反应是抗拒。</P></p>
这个陌生地装置，这个毫无解释地过程……她想要后退，想要摆脱那股冰冷地侵袭。</P></p>
但她没有。</P></p>
她强迫自己静止不动，强迫自己克制住恐惧。她低垂着眼睛，眼光偷偷扫向那名杜鲁奇。杜鲁奇地神情平静而专注，手上地动作一丝不苟，仿佛在完成某种精密地计算。没有丝毫恶意，没有一丝犹豫，完全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，而是把她当成了一个需要测量地数据，一个精确地数字，一个实验对象。</P></p>
“这……究竟是为什么？”</P></p>
她不知道答案，也没有资格询问。</P></p>
“鼻宽……”</P></p>
杜鲁奇报出一个数字，随后手指微微用力，装置发出咔哒一声，锁定了测量值。</P></p>
她愣住了，但随即，她反应了过来。</P></p>
她明白了。</P>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