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鬼一案终了结.33

小树“只不过，以往每逢戾气失控，都有我母父陪伴在阿爹身旁。”

小树“阿爹一旦被戾气驱使想要行凶，身为唯一能与他抗衡的大妖，我母父自是拼尽全力阻拦。”

小树“可偏偏你师父赵婉儿，在血月降临时将我母父封印。”

小树“没了能够制衡阿爹的存在，戾气肆虐杀戮，又有谁能挡得住呢？”

卓翼宸的思绪被拉回那个永生难忘的夜晚。

寒凉的月光洒在地上，他眼睁睁看着哥哥胸口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夜色，身体如同一棵被斩断根基的大树，缓缓倒下。

而在哥哥身后的，是那双猩红如血、几近癫狂的眼眸，朱厌！他手中的刀还滴着鲜血，那是哥哥的生命在无声地流淌。

朱厌的神情冷漠而暴戾，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夺走了一条怎样的生命。

在他的世界里，谁挡在他面前，谁就注定要成为刀下的亡魂。

没有犹豫，没有怜悯，他甚至已经转过身，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。

卓翼宸怔怔地站在原地，目光落在哥哥逐渐冰冷的身体上，那一刻，有某种深植于血肉中的东西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生生剥离了他的躯壳……空洞随即被巨大的悲愤填满，几乎要将他吞噬。

赵远舟并非有意为之，但无论出于何种理由，他的家人终究是再也无法归来。那晚的血腥与绝望，从此烙印在卓翼宸的灵魂深处，挥之不去。

卓翼宸见文潇侧过头，目光落在赵远舟身上。若赵远舟真是那个曾陪伴文潇成长的大妖，那他绝不会对文潇不利。

卓翼宸手指微微收紧，将云光剑握得更牢，却又缓缓松开，掌心已染上一层薄汗。

他的眼神复杂，似在权衡什么，又似在压抑某种情绪，剑身微凉的触感提醒着他此刻的决断，但那双注视着文潇的眼眸中却透出难以掩饰的犹豫与挣扎。

良久，卓翼宸开口，给这个案子定下了结局。

卓翼宸“齐府水鬼一案，凶手是水族冉遗，冉遗已伏法消散于天地间。”

齐府齐老爷草菅人命的罪孽，终究要交由他人来清算。那并非辑妖司的职责范畴，卓翼宸纵有心，却也无力介入其中。

这世间的黑暗与不公，有些需由天理昭彰来裁决，而他，只负责斩尽妖邪、护佑苍生，他的剑，从不为凡尘琐事染血，只为那些不可名状的邪祟出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