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生

“她收拾得很干净，就这么几天，所有人都跟忘了那些事似的。”马嘉祺靠在椅背上，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。</p>

“你很可惜？”马嘉诚的声音透着几分冰冷。马嘉祺沉默着没有接话。“她确实走了，但不代表你赢了，嘉祺。你比我想象中要鲁莽得多。”话音落，他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。</p>

“最起码我们不用再时刻盯着这个不受控制的人了，不是吗？”马嘉祺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服气。</p>

“出国对她而言，几乎是如鱼得水。况且，她还留下了王橹杰。”</p>

“王橹杰我观察过，情绪化、没经验，连权力的概念都几乎没有。”</p>

“王璐瑶从正常人变成禽兽，不过用了几个月，你觉得他弟弟能好到哪里去？”</p>

“我明白了。”</p>

“无论如何，还是要盯紧他。”说完，马嘉诚摆了摆手，示意马嘉祺离开。马嘉祺点头应下，转身走了出去。</p>

他们攥着社会上的大部分资源，虽说姓氏不同，却早已密不可分。这庞大的企业与权力，终究要留给下一代，而那么多后代里，总要选出一个继承人。马嘉诚想成为那个人，王璐瑶也曾是如此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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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橹杰平复好情绪才回了家，刚进门就看见王璐瑶穿着休闲装坐在沙发上，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前方。他顺着王璐瑶的目光看去，只见馒头正抓挠着那价值不菲的沙发腿。王橹杰快步走过去，把馒头抱到一边，自己坐到了沙发上。王璐瑶一眼就瞥见他泛红的眼角，语气带着调侃：“是谁把我们王二少气哭了？”王橹杰没理会她。</p>

馒头从他脚边顺着裤子爬进怀里，这小东西倒很会找依靠。刚窝稳，它又对着王璐瑶一阵哈气。王橹杰轻轻给它转了个方向，就听见王璐瑶说：“还是好好管管它，再敢对着我哈气，我就掐死它。”话音落，王璐瑶便起身走出了家门。</p>

王橹杰闭了闭眼，又心有余悸地看向沙发腿上那几个抓痕，摸着馒头轻声说：“听到没？姑姑说你再惹她生气，她就掐死你，到时候我也拦不住。”馒头像是听懂了，往他怀里又钻了钻。</p>

王橹杰摸着小猫，忽然想起了穆祉丞。师兄以前也这样摸过它吧？师兄摸它的时候，有没有想起过自己呢？想到这儿，王橹杰的心情又沉了下去。穆祉丞的离开像一场梦，甚至连这一切都像一场梦——从穆祉丞当初扶起他，到现在。他几乎找不到一丝真实感。</p>

暑假过得很快，王璐瑶早早出了国，脸上没有半点挫败感，反倒透着几分愉悦。走之前，她对王橹杰说的最后一句话是：“你想要得到什么，你就得先学会如何诉说你的需求，如何合理的有信服力的诉说。”王橹杰没太懂这句没头没尾的话，却还是记在了心里。</p>

他和穆祉丞的故事，似乎也这样结束了，聊天界面停留在那四个字上再也没动过。但暑假里的某一天，王橹杰突然有感而发，拍了一段视频——视频里是家里的后花园，白白胖胖的馒头在阳光下打滚，它还是没长多大。偶尔爬起来跑几圈，又会回到原地躺下，有时还会对着镜头叫几声。王橹杰没出镜，也没出声，只把视频发给了穆祉丞。值得开心的是，消息没有出现红色感叹号，可对方也始终没有回复。之后，王橹杰每隔一段时间就发一段视频过去，他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，或许在他心里，这样就像他和师兄没闹掰，师兄只是忙得没时间回消息而已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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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快把我盯穿了。”王橹杰瞥了眼坐在旁边的人。</p>

“抱歉。”张桂源的声音淡淡的。</p>

“顾凌瑜怎么还没来？”</p>

“不知道。”张桂源的回应像台没有感情的机器。</p>

王橹杰深吸一口气，看向张桂源。其实他和张桂源、林杰都不算熟，只是这几天跟着顾凌瑜一起，才算半个朋友。可他始终没太看懂张桂源。</p>

“你老看我干什么？”王橹杰又开口问。</p>

“嗯。”张桂源应了一声。</p>

“你……”王橹杰有些无语。</p>

“你跟你姐长得很像。”张桂源轻轻解释，“所以我只是好奇。”</p>

“好奇什么？”</p>

“就好奇你们怎么会长得这么像。”</p>

王橹杰这才明白，张桂源简直像个智力发育不全的人——他和姐姐长得像，有什么好好奇的？过了好一会儿，他再次开口：“当时你把我推出去，是因为我身上的项链会触发顾凌瑜的电击，对不对？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“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？”</p>

“原则上不能说这些。”张桂源的语气轻飘飘的。</p>

“是王璐瑶定的规矩？”</p>

“不算。就像我和你不小心杀了人，现在却完美摆脱了嫌疑，就算不串供，你我也都会对这件事只字不提。你明白吗？”</p>

王橹杰瞬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：“所以你们也不会拿掉项链，就算没有明确规定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