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迷宫（46）

“不是，是老二动的手。”顾一燃将头埋进郑北怀里，很安静，安静得不知道说什么。</p>

“就算是你动的手，我也不会怪你。燃子，你身上的伤都是那时候留下的吗？”</p>

顾一燃的手下意识颤抖了几下。</p>

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</p>

“我审讯教授的时候，他告诉我的。他让我照顾好你，也别再因为过去的事生你的气。”</p>

“这才是你申请加入这次的行动的原因吗？”</p>

郑北微微点头，顾一燃抬头对上了郑北的目光。</p>

“他都进去了，还操心咱俩啊。”顾一燃没忍住笑了起来，眼角的泪痕仍旧明显。</p>

郑北的手轻轻擦过顾一燃的眼角，笑得温柔：“好了，不会出事的，你要相信卢队他们。”</p>

“我也相信你。”</p>

郑北目光落在顾一燃脸上，嘴角微微上扬：“还疼吗？”</p>

“不疼，早就过去了。”顾一燃懒洋洋地靠在郑北的肩膀，“其实，如果有你的话，我也很愿意做一辈子的警察。”</p>

“没有我你就不愿意吗？”</p>

顾一燃沉默了一会儿，声音沙哑地开口了：“你知道，我嫂子是怎么死的？”</p>

郑北摇摇头，并没有说话。</p>

“我哥实习的时候，参加了一个案子，他们抓了那个案子的共犯，没抓到主犯。那个共犯是主犯的好兄弟，主犯以我嫂子为威胁，想让警方放了我嫂子。”</p>

“但结果是，我嫂子被他们强暴死了……那个案子，就是拐卖妇女，他们就是把妇女卖到了M国。”</p>

郑北目光有些呆滞：“你的意思是？”</p>

顾一燃淡淡一笑，那笑容中带着些许绝望。</p>

“有时候我真觉得，做警察是错的。可是家里给我们灌输的观念一直都是，既然决定成为警察，那就该为国家献出一切。”</p>

“可是我看到身边的人因我而死时，我真恨啊，恨不能手刃那样的人渣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