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夜归（7）

裴季雅换了一身浅蓝色衣裳，腰间戴着双鱼玉佩，跟在武祯身旁倒真有些像小白脸。</p>

二人用完午膳后便出宫去了。</p>

裴季雅与武祯同乘一辆马车。</p>

武祯懒洋洋地打了几个哈欠，直接躺在了裴季雅的双腿上。</p>

“表妹昨夜是做贼去了？”</p>

“倒没去做贼，但比做贼更累。”</p>

裴季雅轻轻帮武祯揉着太阳穴。</p>

“表妹实在不必过于操心，有些应酬不想去也就不去，凭他们如何议论，也影响不了咱们的日子去。”</p>

武祯睁开眼便对上了裴季雅的目光。</p>

“从前倒是没觉着表哥这样通透。”</p>

“是你这些年来与我疏远了。”</p>

“表哥这话，是在责怪我？”</p>

裴季雅无奈摇摇头，正要开口，马车便突然停下来。</p>

“你好好休息，我出去看看。”</p>

武祯来不及阻拦，裴季雅便已然撩开车帘探出头去。</p>

柳太真慢慢悠悠掀开帘子，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上。</p>

柳太真的神情虽没有半分变化，眼神却有一丝动容，嘴微张却只言未语。</p>

“原是柳娘子。那便请柳娘子先行了。”</p>

“多谢。”</p>

裴季雅轻笑，放下车帘缩回马车中。</p>

马车行驶起来，柳太真才回过神来，缓缓放下了帘子，神情恍惚。</p>

分明是一张不曾见过的面孔，但那双眼睛……</p>

柳太真倒吸一口凉气，闭目养神。</p>

她想不起来那双眼睛在哪里见过，只觉着那双眸子如黑夜中的雄鹰，下一秒便要戳瞎她的眼睛。</p>

“我记得你与那柳娘子向来不和。”裴季雅撑着身子，漫不经心。</p>

“表哥是自己人，我便与表哥坦诚相待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