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夜归（14）

裴季雅撑着头，刚睁开眼便看到人站在自己面前，脸上并无惊讶，只有不耐。</p>

“你下山，师父知道吗？”</p>

霜降直接坐在了裴季雅身旁，顺手整理了几下衣裳。</p>

“你觉得呢？”</p>

“你何时变得这样爱废话？”裴季雅拿起一旁的茶盏，看了一眼后又放下。</p>

霜降积极地拿起茶盏为裴季雅倒茶。</p>

“这么殷勤，你想做什么？”裴季雅懒洋洋地撑着头，身子也弯了下去。</p>

“没想做什么，只是想请你帮忙。”</p>

“找梅逐雨？”</p>

霜降心虚地微微低头，下意识挠了几下头。</p>

裴季雅长叹一声：“你直接找不成吗？我与他一向不合，你找我，无异于舍近求远。”</p>

“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儿，如何找？”霜降双手递上一盏茶，“你就行行好，帮帮我。”</p>

“行，那我明日带你去见他就是了。”裴季雅接过茶轻抿了一口。</p>

“大家都很想你……”</p>

裴季雅抬手打断了霜降：“旁人不清楚我为何下山，难道你不清楚吗？”</p>

“可是，我们终归是不怪你的啊，我也知道你不是坏人……”</p>

裴季雅静静地看着窘迫的霜降，了然于心地笑笑。</p>

“人是理解不了妖的。”</p>

裴季雅起身要走，却看到了站在自己门口的无字书。</p>

他一袭白衣站在黑夜中，仿佛夜色中唯一的微光。</p>
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</p>

“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。”无字书瞥了霜降一眼，目光变得轻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