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夜归（8）

裴季雅扭过头去，摸了几下鼻子：“我是怕她误会你我的关系，毕竟你与她也算是好友。”</p>

“是啊，正是因为如此，我才肯定她不会生我的气，但她会不会生你的气，就未必了。”</p>

裴季雅低下头去，眉头紧锁，眼角带着红血丝，眼神里是压不住的戾气。</p>

“她不能知道，因为我不是裴季雅。”</p>

裴季雅将手撑在床上，地面霎时出现法阵。</p>

“你知道的，我们狼呢，脾气一向都不太好。”</p>

裴季雅的手顿时冒出利爪，直接掐住了柳太真的脖子，瞳孔在夜色中发着瘆人的红光。</p>

“原本我是不想杀你的，可你这么说，我便留不得你了。”</p>

柳太真握住裴季雅的手腕，并未挣扎，反而是用法力将裴季雅拖入幻境中。</p>

——</p>

再次睁眼时，裴季雅已然来到了一片小树林中。</p>

裴季雅不耐地活动了几下筋骨：“怎么又是这里？”</p>

大火迅速将整片树林吞噬，晚霞与大火融为一体，燃烧着天空的尽头，仿佛在诉说着逝去的辉煌与落幕。</p>

看不清模样的男子坐在荒芜的草地上，手臂上的伤血流不止。</p>

“对不住……”一名男子缓缓朝他爬去，轻轻握住了他的手，“是我，没保护好你们。”</p>

“你已经尽力了。”坐下地上的男子双目无神地抬起头，“我们都尽力了。”</p>

裴季雅握紧了拳头，脸色都变得苍白，慢慢地蹲下去捂住自己的胸口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，仿佛空气被抽干了一般。</p>

柳太真在旁观看，见裴季雅状态不对，急忙上前将他拉出幻境。</p>

裴季雅直接变回原形，整头狼蜷缩起来，身体止不住地发抖。</p>

“你没事吧？”柳太真蹲在他面前，疑惑不解地打量着裴季雅。</p>